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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艾冷白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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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艾冷白皮

現在滿腦子都是夢裏的天方夜譚,我不吐不快。可還沒有開始吐,常規子就一臉嚴肅的用雙手擋在前面,厲聲著:“別假借酒意說你喜歡我,說錯一個字,我就一腳把你踢出去。”

這反轉,令我頭皮發麻,咽喉哽咽,瞬間清醒了百分之八十,就像吃了個悶蛋,啥也不想說了,只好尷尬地呵呵:“怎麽會。我,我。”酒氣的味道,鉆入鼻息,我趕緊下鋪:“我得先去洗個澡。”

“去去去。都是些酒鬼。”她不情願的給我讓道。

我拿起睡衣小跑進浴室,夢裏的那些記憶過分清晰。我盯著鏡子,他們歷歷在目。我只能劫後餘生的安慰自己,嘆一聲:“就是夢魘了。”

可當我脫了衣服,看到胸口突然多出來的圖案時,腦子炸了,細胞炸了,一切都炸了。我tm到底經歷了什麽?不過就是夢魘蘇醒了另一個噩夢。我都從這破夢裏死裏逃生了,怎麽還自帶留念印章?

我不敢相信地用手描繪著這兩頭細長,中間圓潤的紫邊圖案。這不正是我從新娘魂魄的手中抓到的紫片嗎?當初還奇了怪了,明明抓住它了,可出了時間咒術後,找遍了全身,都沒有。這會兒,它卻長在了我的胸口上。任我怎麽揉搓,都沒有消失,只是潔白如雪的肌理被本尊我毫不憐香惜玉地搓紅了。無辜的它,染紅了臉頰。

此刻的我,也是很無辜的撐在浴臺上,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,萬分無語道:“這,不只是個夢魘嗎?”怎麽還行留標記?

我的小腦袋已經無法正常的思考了,只能先低著頭,審視這塊突然多出來的印記,心頭了亂成麻。這麽真的紋身,誰幹的?誰可以這麽做?為什麽要這麽對我?對於我發自內心的靈魂拷問,浴室裏沒有人可以回應我,徒留我一個人不知所措。

難道是酒還沒醒,我看花了。思路清晰的我立馬打開冷水,使勁捧在臉上,心裏默念:假的假的假的。我可是真心希望這只是一個眼花的錯誤。

可冰冷的水灑了一地,頭發也濕透了,鏡中的自己依舊清晰地自帶這塊突兀的存在。

我的夢魘,真的只是一個夢嗎?突然這麽一想,感覺一切都玄乎了起來。

中午的夢魘都還好,醉酒後的這個,當真是非常不靠譜。尤其是從身體到心裏的痛,是實打實的疼。對了,在夢裏的餓,也是胸口貼肚皮的餓。

我的媽呀,我真的只是做了個恐怖的夢魘嗎?我緊緊的看著這塊印記,心慌慌,意亂亂。感覺整個身體又開始天旋地轉,世界在傾覆。我趕緊握緊浴臺,心跳太快,根本壓制不住這份來自心底的恐懼。

咚咚咚,常規子在門外叫著:“你沒事吧,需不需要我幫忙?”

我立馬把衣服套好,粗淺地回應著:“沒事,馬上出來。”再三盯著鏡中的自己,我必須收回臉上的驚嘆號,以免引起他人怪異的目光。

這一夜,我註定無眠。在鋪上輾轉反側,思緒混亂成粥。為了找到線索,我一次次回憶著今天發生的一切,所有的一切,包括夢裏的一人一屋,一言一行。會法術的聶雲霞,能化形的老槐樹,只有我才看到的新娘魂魄。。。這些斑駁陸離的情景,實在讓我無法接受,也不想接受,可又不得不接受。

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我,秒變小可憐,此時此刻只能用被角捂住發酸的鼻頭。最主要,這些怪事我還不能向外人說。任誰對我說,我都不會信,還想送一個眼神給他,讓他自己感受。一想到這個,我更難受了。整個腦袋藏進被子,嗚嗚嗚。我的個神呀,誰能救救無助的我。

差不多沒有睡的我,趕忙趁著大好周末,頂著兩黑眼圈,一起來,就直接殺到醫院皮膚科,先從自身開始檢查。

可當醫生問我有何癥狀時,我想著不可言說的夢,回答的含含糊糊。醫生看見我不願過多表述,猜我應該有特殊隱情,便先讓我查個血常規。這正合我意,連忙繳費排隊。

看著鮮血潺潺湧入管子,我想起了倒在血泊裏的新娘。也不知道她到家了嗎?聶雲舟說她要魂歸六道,重新投胎。那她到了閻王殿,會怎麽向閻王哭訴自己悲慘的遭遇。閻王會不會動了惻隱,讓她下輩子有個好的開始。這一世,她真的太苦了。不過,等她喝了孟婆湯,走過忘川橋,一切也就煙消雲散了。

坐在休息區,看著過道裏人來人往,在病痛面前,真正做到了人人平等。有的人比較幸運,有親朋好友照顧著。有的人就沒有這麽幸運,形單影只走得微微顫顫,就像今天的我,一個人扛下了所有。

我拿出手機,翻到我媽的界面,實在不知道按下去可以說什麽?要是知道我現在人在醫院,她肯定啥也不問,直接沖過來。要是知道我做了如此恐怖的夢魘,搞得精神混亂,還不得拉上我去廟裏上香拜佛,再不然,會把我的八字沿街問一圈,該如何收拾。

猶豫著猶豫著,我的結果出來了。我飛一般的跑上樓,就是希望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。

但看見醫生粗粗掃了一眼,便事不關己的告訴我:“沒事。”

令我頓時又心生郁結,必須強烈要求照ct。醫生見我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了,便搖搖頭給我開了單子。我就不信了,這個奇怪的印記能一時之間,冒了出來。可事實告訴我,它,就是這麽的純天然。

就在我還想讓醫生給我開一個核磁的預約時,她見我不到黃河心不死,幹脆從抽屜裏拿出放大鏡,在我的胸口細細研究了一番,然後很肯定的告訴我:“姑娘,愛美之心,人皆有之。只是你這個,真的就是皮膚的黑色素突然的聚集導致的色素沈著,圖案。”見她糾結一瞬,我涼透了的心又有了一線希望。可她面不改色的補充著:“不過是純屬偶然。有可能是你最近內分泌失調引起的沈澱,算是身體的正常突變。”她又上下打量著我:“受什麽特殊誘發,一時間曾加,也是有可能的。”最後,她把目光鎖定在了電腦上,開始總結:“建議你近期清淡飲食,早睡早起,加強鍛煉。看有沒有消退。”說完,她便按了下一位。

見其他人進來,我只好垂頭喪氣地拿著一大堆無用的單子離開。想著這個檢查結果,我停在醫院大門口,擡頭望天。天非常藍,雲非常白,而我非常無語。心裏是一萬個不相信。

回到寢室,我又不甘地拉上帷幔,對著小鏡子再仔細觀察。

它的形狀的確就是新娘魂魄手裏的那塊紫片。我用手輕輕地觸碰它,沒有任何不適感。我思慮著:這難道不是夢?

心裏有了新種子在破土,我自然按耐不住,打開電腦,開始在浩渺的網絡信息裏尋找蛛絲馬跡。然後,出來了n多靈異事件。也有人提到,自己是時空穿越者,經歷了常人無法想象的怪事。一個小火花在腦子裏爆裂,我暗道:難道自己不是做夢,而是穿越了。

有了這個新答案,我石化在椅子上,真不知道可以說什麽。其實穿越時空,對我所經歷的一切更好解釋。只是,這種神奇的事,我也只在電視小說裏瞧見。身邊人,我從未聽說過。祖上,也沒有誰從事過這類工作。

但有了這條新線索,我也有了新方向,必須繼續往下面摸索。幾個鍵盤一敲,不少和我有著同類經歷的人,出現在我的認知裏。看著他們的離奇經歷,我深有共鳴。世界不再只有一個我,我真想喜極而泣,但又怕室友們發現異樣,只好獨自一人默默承受所有。

但我可以不獨扛,更迫不及待地在他們的帖子下留言,希望能在這大千世界中找到一個和我有差不多經歷的人,共訴心中的苦。

靠在椅背上,被動等待回信的我,開始琢磨夢魘那個時空和我這裏是如何搭上橋的?我怎麽就會無緣無故地穿越了?回來的契機又是什麽?可就連最簡單的,時間不一樣,我也不知從何答起。在那裏,我至少經歷了三十個小時,而醒來,這裏的時間不過才走了一個小時不到。這道數學題,我不會換算。想仰天長嘯的我,卻只能默不作聲,咽下所有的困惑。

“夢夢。”昊芹將手中的薯片遞給我,“你這幾天怎麽了,魂不守舍。”

“對,我也覺得她把魂丟了。”單參湊過來吃著昊芹的薯片。

昊芹直接拿了一片塞我嘴裏:“別為情所困喲。一會兒,帶你去吃重慶火鍋,我們點個變態辣,爽翻天。”

常規子也出現在我面前:“你別真的是為我,為情所困。”

我朝她看去,她有些尷尬地扭過頭:“我先說清楚的喲。”

我轉了轉腦子,必須強硬著扯出笑:“你們都在說些什麽?我是焦慮下周的小論文怎麽交。我還沒有寫。”

她們大嘆一聲,然後各歸各位,但我們的變態辣火鍋,沒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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